Chapter7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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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次行動驚動了全國，其中有好多人都直接在網上發出了相關視頻。
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在炸彈被引爆的那一瞬間，破壞範圍波及數百米，周圍的居民震驚又害怕，可是不一會兒便有人在電視臺報道，只是一次普通的工廠爆破，是開發商的行為。
但是，沒過多久就有網友把身著警服的警察，以及被擡上擔架的傷患的視頻上傳到網上。
一度引起網民的恐慌和揣測，呼叫官方聲明的就有成千上萬。
怕引起市民恐慌的官方，最終還是正面回應了稱：本次行動由市級下達命令，由沈鐘離做指揮，帶領葉冉、許文兵、古孟龍、胡柯、胡米童、和辛將犯罪分子夏廣田、尚海明、任維等人緝拿歸案，截至今日早上七點五十分，此次任務圓滿完成！目前所有警員正在接受治療，等全員康覆後，我們將對參與此次行動的所有警員授予一等功勳。
原本就沸騰的虛擬世界，瞬間再次炸開了鍋，視頻的點擊量高達好幾個億，評論也是好幾萬條，但最多還是祈福。
為參與本次行動的警察祈福！
醫院裏ICU病房外，站著石大奇和局長，細看之下，兩個人爭吵得面紅耳赤，眼睛裏流露出不自在的神情。
習慣性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，尋求打火機，“還非官方電視臺出面穩定民心，局長，您是越老越糊塗吧，您當那些網友長著兩只眼睛是來吃飯的啊，浩浩蕩蕩的救護車，是看不到還是聽不到啊。”
“滾，老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，不行嗎！醫院禁止吸煙，你眼瞎嗎？”說著就伸手把煙掐掉，丟進垃圾桶裏，“不是已經官方聲明了嗎，你在這兒跟我鬧什麽勁兒？”
“我這不是替您著急嗎。”
“呸，滑腔的老東西，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，你不就想替那幾個年輕人評功勳嗎。我又沒說不申請，都是我手底下的，我能不管不顧嗎，再說了都是人民子弟民，誰還不‘爹媽’那塊心頭寶，上面會虧待他們嗎。你急什麽？”
看著病ICU裏面躺著的那幾個人，石大奇原本晶亮的眸光瞬間暗淡下來，“願一切都好。”
望著外面明朗的天氣，陽光鋪灑進醫院走廊的窗戶，留下一片金光，即將迎來真正溫暖而和熙的春天。
普通病房裏葉冉躺在病床上，左手以及雙腳均打著石膏，臉上也是各處的擦傷，在白皙的臉龐上紅痕顯得尤其的明顯。
按道理葉冉是不會受這麽嚴重的傷，但是在他們離開廠房之後，因為一直沒有得到胡柯他們的消息，無線連接也沒有得到只字片語，就在葉冉真被地毯式搜索時，古孟龍利用胡柯給他的信號定位，幸運的定位到那幾個人正朝著這方走過來，只是速度尤其的慢。
逃離的速度趕不上時間的流逝。
無法直接進行溝通的他們，只得用嘴代替溝通工具，葉冉不得不快速前去，催促把那幾個人快點過去。
卻在最後的時間之際，任維和尚海明掐著時間點，狠狠的把押解自己的胡柯絆倒在地，自己沖向爆炸點，而葉冉準備去拉起胡柯朝外跑，但是已經來不及，匆忙之餘使出全身力氣把胡柯推出，自己沒有躲過引爆的氣流，被強力氣流沖擊到三米高。
十幾座工廠，大多數在頃刻間轟然倒塌，炸彈和火藥的混合再加上房屋的倒塌，形成的氣流像個若大的蘑菇，慢慢向外擴散，波及的範圍也越來越大。
墜落閉眼的那一刻，葉冉的眼前閃過沈鐘離他們的身影，一滴血落在臉頰，聞到血腥味兒，卻不敢擡手抹去。
等葉冉醒來之後，已經事發過了三天。
適應了黑暗，突然一下子面對室內不大溫和的燈光，淚腺被刺激，眼淚就這麽急著流出了眼眶，“沈鐘離~”
“小冉，都還在，別擔心。”葉媽媽握著葉冉的手，臉上布滿了淚痕，傷心的表情也沒來得及掩飾。
“爸，媽~你們來了。” 幾天不進食又沒說過話加上又傷勞累了那麽多天，嗓子再也經不折騰，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喑啞。
“葉冉，你是想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，每次執行任務之前，我們都是千叮嚀萬囑咐，你給我們的答案是什麽，哪一次我們不是在醫院裏相見，我跟你爸老了，經得起你這樣的折騰嗎？”
“媽。胡柯是我戰友，同時也是共事這麽久的姐弟，弟弟有事我怎能不管。”
“明白，道理我們都明白，只是下一次能不能像個兩全其美的辦法。早知打我打死也不同意你去幹刑警這一行。”
葉爸爸阻止，“說什麽呢？”
葉冉想動了動打著石膏的手，卻發現還真動不了，面對傷心的父母，她只能進行言語上的安慰了，“以後出現這種情況，我一定爭取都不受傷。”
“冉姐！”
與局長、石大奇以及各個同事站在一起的胡柯，聽到葉冉說的這幾句話，他感動之餘，愧疚感又加重了。
葉冉整個人動彈不得，只是眼睛珠子動來動去，免不了有些酸痛，“你躲在那幹嘛，我又不吃人，光看你眼睛都快被你廢了。”
胡柯躊躇前進，走到病床跟兒前，“冉姐，我知道說千個萬個對不起和謝謝都沒用，你放心，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，你爸媽也是我爸媽，等他們老了，我也可以履行做兒子的義務。以後你結婚了，要是副隊欺負你，我也會像親弟弟一樣立馬跑過來保護你。”
局長和石大奇走過去拍住他的肩膀，“好樣的，不過你這些話我們可都是證人啊，你要是不履行，小心我們扒了你的皮。”
提及沈鐘離，葉冉的心情顯然就不那麽通暢了，“能把他們的情況，詳細的告訴我嗎？”
病房內一度陷入安靜，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。
葉冉心裏惶恐，忍住哭腔，“出事了？”
胡柯原本就掛在眼眶的眼淚終於包不住了，擡手抹掉崩出來的眼淚，安慰道：“冉姐，副隊和胡法醫以及細眼、和辛當時沒有完全躲掉爆炸，從上擔架到現在，一直沒有脫離危險期。不過你放心，醫生說只要度過今晚，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。”
“算好消息啊，你哭什麽？”
“冉姐，你不知道，我是親眼看到他們被擡回來的，親眼看到他們的後背被火藥氣流沖擊得面目全非，被炸彈燙傷，都熟得翻卷了皮兒，初步鑒定一級燒傷。醫生表示進手術時都不敢碰，五個人直接進行人工植皮，被拉進手術室足足花了七個小時才出來。”
“當時我看到了，米童那麽愛美的丫頭，後背上肯定免不了疤。”葉爸爸疼惜的輕嘆一口氣。
藏在左心房的心跳隨著兩個人的描述忽上忽下，更時不時揪著疼，直到他們說完話，葉冉沈默消化了半晌深吸一口氣又問道：“那三個人質呢？”
葉爸爸削了個蘋果，遞給胡柯，惋惜了一句，“顧原那小子可惜了。”
胡柯笑瞇瞇的接過來，咬一口，含糊不清的說，“謝謝爸！”
葉爸爸哭笑不得，“這次你喊了我們也接受了，認兒子這種事情你父母沒同意，我們可不敢搶跟人搶。如果你真有心，就幫我在病房多照顧幾天。”
“好。”如果告訴他父母自己多了個爹媽，指不定誤會成啥樣。按照副隊的脾氣，到頭來還得自己受沈副隊那邊的怨氣，“我跟我爸媽說說，他們一直也想要個女兒。”
認爹媽這種事，是得跟他們說一聲，免得自己遭罪。
“怎麽聽著怪怪的。爸，跟我處對象的不是這小子，是躺在ICU的沈鐘離，您沒失憶吧？”
“你是仗著現在你是病患，我不敢打你是吧，老子還沒老年癡呆呢，老子會認錯女婿！”
等石隊他們被叫走，胡柯這才轉回視線，解釋葉爸爸惋惜的理由，“液氮排爆是為了防止觸動某個零件引發爆炸，那炸彈和他的手無法分離，所以當場就截肢了，加上之前被人施以暴行，逃離時也沒有做好防護措施，醫生說頭顱內有很多淤血壓著腦神經，指不定什麽時候醒過來。不過耿鹿林和那司機已經沒什麽大事，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。至於夏廣田和那兩個外國人目前已經交給人民法院了，之後我們去現場也找到了幾具屍體，驗了DNA核實到，其中兩具分別是尚海明和任維。”
葉冉點頭，除了最後留下的那幾個人，情況很嚴重得讓人心急如焚之外，其他的結果，葉冉都能接受。
畢竟葉冉也傷的不輕，幾個人繼續聊了幾句，她就已經堅持不住，又躺在病床上睡著了，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希望自己在一覺醒來，他們都脫離危險了。
沈鐘離做了一個夢，這個夢很長，裏面沒有葉冉，沒有破案小組，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，他親眼看到沈嘯平拿著沈凍的身份信息去註冊了一個公司，同時看到了那幾個與他合作的人的面孔。還來不及阻止，時間就轉換到她參與的那次撤僑行動，只不過這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擊殺父親的兇手是夏廣田，夏廣田拿槍無章法的掃射，他只能看著自己的同胞一個個的倒下，無能為力的無奈感集滿心頭，又看到沈嘯平在一旁給兇手遞子彈，一盒一盒的遞，臉上還蘊著笑。想過去打沈嘯平，卻看見了父親倒下時的神情。
父親犧牲了。
他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沈凍，痛苦不已的離開了現場，頹喪的回到了家裏，看到老爺子和母親流露出傷心、焦急的神情。
緊接著又轉到另一個場景，就看到沈嘯平在那個空殼公司指揮來指揮去，一批批劣質槍支彈藥被生產出來，由於夏廣田臉上現出不滿意，於是王明輝就不生產精裝槍支彈藥，直接改生產火槍、火藥，一批一批的叢滾筒裏劃出來。
白色的生產器械，白色的生產車間，就連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全是白色。突然他就看到這幾個人手上、身上乃至地上都沾滿了鮮血，沒有凝固的血從他們身上流淌至地面，像一只安撫人的手一樣，慢慢的、緊緊的包裹住他們的身體，空氣裏瞬間也散發出血腥味，很濃、很濃，濃得令人作嘔。
而他們卻好像沒有看見一般，盯著自己的“作品”臉上露出了笑，那種勝利的、無視王法的陰笑。
他很痛恨這種笑，這一輩子都不想看到這種笑。
再一次擡頭，卻發現這幾個人被正在流淌的血吞噬，從頭到腳，從後到前，慢慢裹至全身，就連那幾雙陰笑的眼睛也沒能逃脫。
晃眼的瞬間，屋子裏、地面上已經沒有人，也沒有任何血跡了，就像是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。
眼前突然變得昏暗，也沒有任何場景出現。
然後他就看見葉冉穿著一身警服，筆直的站在黑暗的盡頭，渾身散著亮黃的光，臉上露出柔情的笑，又朝自己伸出手。
他走上前，握住那只手。
很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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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引起市民恐慌的官方，最終還是正面回應了稱：本次行動由市級下達命令，由沈鐘離做指揮，帶領葉冉、許文兵、古孟龍、胡柯、胡米童、和辛將犯罪分子夏廣田、尚海明、任維等人緝拿歸案，截至今日早上七點五十分，此次任務圓滿完成！目前所有警員正在接受治療，等全員康覆後，我們將對參與此次行動的所有警員授予一等功勳。
原本就沸騰的虛擬世界，瞬間再次炸開了鍋，視頻的點擊量高達好幾個億，評論也是好幾萬條，但最多還是祈福。
為參與本次行動的警察祈福！
醫院裏ICU病房外，站著石大奇和局長，細看之下，兩個人爭吵得面紅耳赤，眼睛裏流露出不自在的神情。
習慣性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，尋求打火機，“還非官方電視臺出面穩定民心，局長，您是越老越糊塗吧，您當那些網友長著兩只眼睛是來吃飯的啊，浩浩蕩蕩的救護車，是看不到還是聽不到啊。”
“滾，老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，不行嗎！醫院禁止吸煙，你眼瞎嗎？”說著就伸手把煙掐掉，丟進垃圾桶裏，“不是已經官方聲明了嗎，你在這兒跟我鬧什麽勁兒？”
“我這不是替您著急嗎。”
“呸，滑腔的老東西，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，你不就想替那幾個年輕人評功勳嗎。我又沒說不申請，都是我手底下的，我能不管不顧嗎，再說了都是人民子弟民，誰還不‘爹媽’那塊心頭寶，上面會虧待他們嗎。你急什麽？”
看著病ICU裏面躺著的那幾個人，石大奇原本晶亮的眸光瞬間暗淡下來，“願一切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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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通病房裏葉冉躺在病床上，左手以及雙腳均打著石膏，臉上也是各處的擦傷，在白皙的臉龐上紅痕顯得尤其的明顯。
按道理葉冉是不會受這麽嚴重的傷，但是在他們離開廠房之後，因為一直沒有得到胡柯他們的消息，無線連接也沒有得到只字片語，就在葉冉真被地毯式搜索時，古孟龍利用胡柯給他的信號定位，幸運的定位到那幾個人正朝著這方走過來，只是速度尤其的慢。
逃離的速度趕不上時間的流逝。
無法直接進行溝通的他們，只得用嘴代替溝通工具，葉冉不得不快速前去，催促把那幾個人快點過去。
卻在最後的時間之際，任維和尚海明掐著時間點，狠狠的把押解自己的胡柯絆倒在地，自己沖向爆炸點，而葉冉準備去拉起胡柯朝外跑，但是已經來不及，匆忙之餘使出全身力氣把胡柯推出，自己沒有躲過引爆的氣流，被強力氣流沖擊到三米高。
十幾座工廠，大多數在頃刻間轟然倒塌，炸彈和火藥的混合再加上房屋的倒塌，形成的氣流像個若大的蘑菇，慢慢向外擴散，波及的範圍也越來越大。
墜落閉眼的那一刻，葉冉的眼前閃過沈鐘離他們的身影，一滴血落在臉頰，聞到血腥味兒，卻不敢擡手抹去。
等葉冉醒來之後，已經事發過了三天。
適應了黑暗，突然一下子面對室內不大溫和的燈光，淚腺被刺激，眼淚就這麽急著流出了眼眶，“沈鐘離~”
“小冉，都還在，別擔心。”葉媽媽握著葉冉的手，臉上布滿了淚痕，傷心的表情也沒來得及掩飾。
“爸，媽~你們來了。” 幾天不進食又沒說過話加上又傷勞累了那麽多天，嗓子再也經不折騰，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喑啞。
“葉冉，你是想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，每次執行任務之前，我們都是千叮嚀萬囑咐，你給我們的答案是什麽，哪一次我們不是在醫院裏相見，我跟你爸老了，經得起你這樣的折騰嗎？”
“媽。胡柯是我戰友，同時也是共事這麽久的姐弟，弟弟有事我怎能不管。”
“明白，道理我們都明白，只是下一次能不能像個兩全其美的辦法。早知打我打死也不同意你去幹刑警這一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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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冉想動了動打著石膏的手，卻發現還真動不了，面對傷心的父母，她只能進行言語上的安慰了，“以後出現這種情況，我一定爭取都不受傷。”
“冉姐！”
與局長、石大奇以及各個同事站在一起的胡柯，聽到葉冉說的這幾句話，他感動之餘，愧疚感又加重了。
葉冉整個人動彈不得，只是眼睛珠子動來動去，免不了有些酸痛，“你躲在那幹嘛，我又不吃人，光看你眼睛都快被你廢了。”
胡柯躊躇前進，走到病床跟兒前，“冉姐，我知道說千個萬個對不起和謝謝都沒用，你放心，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，你爸媽也是我爸媽，等他們老了，我也可以履行做兒子的義務。以後你結婚了，要是副隊欺負你，我也會像親弟弟一樣立馬跑過來保護你。”
局長和石大奇走過去拍住他的肩膀，“好樣的，不過你這些話我們可都是證人啊，你要是不履行，小心我們扒了你的皮。”
提及沈鐘離，葉冉的心情顯然就不那麽通暢了，“能把他們的情況，詳細的告訴我嗎？”
病房內一度陷入安靜，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。
葉冉心裏惶恐，忍住哭腔，“出事了？”
胡柯原本就掛在眼眶的眼淚終於包不住了，擡手抹掉崩出來的眼淚，安慰道：“冉姐，副隊和胡法醫以及細眼、和辛當時沒有完全躲掉爆炸，從上擔架到現在，一直沒有脫離危險期。不過你放心，醫生說只要度過今晚，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。”
“算好消息啊，你哭什麽？”
“冉姐，你不知道，我是親眼看到他們被擡回來的，親眼看到他們的後背被火藥氣流沖擊得面目全非，被炸彈燙傷，都熟得翻卷了皮兒，初步鑒定一級燒傷。醫生表示進手術時都不敢碰，五個人直接進行人工植皮，被拉進手術室足足花了七個小時才出來。”
“當時我看到了，米童那麽愛美的丫頭，後背上肯定免不了疤。”葉爸爸疼惜的輕嘆一口氣。
藏在左心房的心跳隨著兩個人的描述忽上忽下，更時不時揪著疼，直到他們說完話，葉冉沈默消化了半晌深吸一口氣又問道：“那三個人質呢？”
葉爸爸削了個蘋果，遞給胡柯，惋惜了一句，“顧原那小子可惜了。”
胡柯笑瞇瞇的接過來，咬一口，含糊不清的說，“謝謝爸！”
葉爸爸哭笑不得，“這次你喊了我們也接受了，認兒子這種事情你父母沒同意，我們可不敢搶跟人搶。如果你真有心，就幫我在病房多照顧幾天。”
“好。”如果告訴他父母自己多了個爹媽，指不定誤會成啥樣。按照副隊的脾氣，到頭來還得自己受沈副隊那邊的怨氣，“我跟我爸媽說說，他們一直也想要個女兒。”
認爹媽這種事，是得跟他們說一聲，免得自己遭罪。
“怎麽聽著怪怪的。爸，跟我處對象的不是這小子，是躺在ICU的沈鐘離，您沒失憶吧？”
“你是仗著現在你是病患，我不敢打你是吧，老子還沒老年癡呆呢，老子會認錯女婿！”
等石隊他們被叫走，胡柯這才轉回視線，解釋葉爸爸惋惜的理由，“液氮排爆是為了防止觸動某個零件引發爆炸，那炸彈和他的手無法分離，所以當場就截肢了，加上之前被人施以暴行，逃離時也沒有做好防護措施，醫生說頭顱內有很多淤血壓著腦神經，指不定什麽時候醒過來。不過耿鹿林和那司機已經沒什麽大事，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。至於夏廣田和那兩個外國人目前已經交給人民法院了，之後我們去現場也找到了幾具屍體，驗了DNA核實到，其中兩具分別是尚海明和任維。”
葉冉點頭，除了最後留下的那幾個人，情況很嚴重得讓人心急如焚之外，其他的結果，葉冉都能接受。
畢竟葉冉也傷的不輕，幾個人繼續聊了幾句，她就已經堅持不住，又躺在病床上睡著了，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希望自己在一覺醒來，他們都脫離危險了。
沈鐘離做了一個夢，這個夢很長，裏面沒有葉冉，沒有破案小組，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，他親眼看到沈嘯平拿著沈凍的身份信息去註冊了一個公司，同時看到了那幾個與他合作的人的面孔。還來不及阻止，時間就轉換到她參與的那次撤僑行動，只不過這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擊殺父親的兇手是夏廣田，夏廣田拿槍無章法的掃射，他只能看著自己的同胞一個個的倒下，無能為力的無奈感集滿心頭，又看到沈嘯平在一旁給兇手遞子彈，一盒一盒的遞，臉上還蘊著笑。想過去打沈嘯平，卻看見了父親倒下時的神情。
父親犧牲了。
他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沈凍，痛苦不已的離開了現場，頹喪的回到了家裏，看到老爺子和母親流露出傷心、焦急的神情。
緊接著又轉到另一個場景，就看到沈嘯平在那個空殼公司指揮來指揮去，一批批劣質槍支彈藥被生產出來，由於夏廣田臉上現出不滿意，於是王明輝就不生產精裝槍支彈藥，直接改生產火槍、火藥，一批一批的叢滾筒裏劃出來。
白色的生產器械，白色的生產車間，就連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全是白色。突然他就看到這幾個人手上、身上乃至地上都沾滿了鮮血，沒有凝固的血從他們身上流淌至地面，像一只安撫人的手一樣，慢慢的、緊緊的包裹住他們的身體，空氣裏瞬間也散發出血腥味，很濃、很濃，濃得令人作嘔。
而他們卻好像沒有看見一般，盯著自己的“作品”臉上露出了笑，那種勝利的、無視王法的陰笑。
他很痛恨這種笑，這一輩子都不想看到這種笑。
再一次擡頭，卻發現這幾個人被正在流淌的血吞噬，從頭到腳，從後到前，慢慢裹至全身，就連那幾雙陰笑的眼睛也沒能逃脫。
晃眼的瞬間，屋子裏、地面上已經沒有人，也沒有任何血跡了，就像是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。
眼前突然變得昏暗，也沒有任何場景出現。
然後他就看見葉冉穿著一身警服，筆直的站在黑暗的盡頭，渾身散著亮黃的光，臉上露出柔情的笑，又朝自己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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